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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读经典栖心藏书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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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肇论·般若无知论》四    

原文摘要

难曰：夫圣东谈主诚心独朗，物物斯照，应接无方，动与事会。①物物斯照，故知无所遗；动与事会，故会不失机。会不失机，故必有会于可会；知无所遗，故必有知于可知。②必有知于可知，故圣不虚知；必有会于可会，故圣不虚会。③既知既会，而曰无知无会者。何耶？至若忘知遗会者，则是圣东谈主忘我于知会，以成其私耳。④斯可谓不自有其知，安得无知哉？

答曰：夫圣东谈主功高二仪而不仁，明逾日月而弥昏。⑤岂曰木石瞽其怀？其於无知良友哉。⑥诚以异于东谈主者神明，故不不错事相求之耳。⑦子意欲令圣东谈主不自有其知，而圣东谈主未曾不有知，无乃乖于圣心，失于文旨者乎？⑧何者？经云：“真般若者，清净如虚空，无知无见，无作无缘。”⑨斯则知自无知矣，岂待返照然后无知哉？⑩若有知性空而称净者，则不辨于惑智。三毒四倒亦王人清净，有何独尊于般若？⑪若以所知好意思般若，所知非般若。⑫所知自常净，故般若未曾净，亦无缘致净叹于般若。⑬然经云“般若清净”者，将无以般若体性真净，本无惑取之知。⑭本无惑取之知，不不错有名哉。⑮岂唯无有名无知，知自无知矣！⑯是以圣东谈主以无知之般若，照彼无相之真理。真理无兔马之遗，般若无不穷之鉴。⑰是以会而不差，当而无是，⑱寂怕无知，而无不知者矣。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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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目

①“夫圣东谈主诚心独朗，物物斯照，应接无方，动与事会”：诚心，即般若。朗，亮堂。斯，通“澌”，尽。应接，接引众生。无方，莫得规模。动与事会，一坐通盘都与事物相符合。此句冒昧是，圣东谈主的般若之智，能照尽万事万物，接引众生莫得规模，一坐通盘都与事物相符合。

②“会不失机，故必有会于可会；知无所遗，故必有知于可知”：应接万物不失机机，照尽万物莫得遗漏，是以般若必定有能会之虑，能知之知。此句强调，有坚忍（现实）的对象，必有坚忍之主体和才能。

③“必有知于可知，故圣不虚知；必有会于可会，故圣不虚会”：虚知，即无知。此句强调，圣东谈主有能知之智即不是无知。

④“至若忘知遗会者，则是圣东谈主忘我于知会，以成其私耳”：圣东谈主虽有知有会，但不说我方有知、有会，这是圣东谈主温柔忘我的进展，这么反而“成其私”。

⑤“圣东谈主功高二仪而不仁，明逾日月而弥昏”：二仪，宇宙。弥昏，无知。圣东谈主接引众生的功劳高过宇宙而不居功，照尽万物之明越过日月而进展为无知。

⑥“岂曰木石瞽其怀？其於无知良友哉”：其於，其如。难谈像木石那样蒙蔽了心窍，才是无知吗？

⑦“诚以异于东谈主者神明，故不不错事相求之耳”：神明，鉴照真理的才能，即般若之智。圣东谈主与小东谈主的区别是圣东谈主有鉴照真理的才能。是以不成用平庸东谈主的想法剖析般若。

⑧“子意欲令圣东谈主不自有其知，而圣东谈主未曾不有知，无乃乖于圣心，失于文旨者乎？”：子，您。难者。您以为圣东谈主不自以为有知，圣东谈主一直是有知的。难谈不是背离了般若的欢欣，失去了佛经的想法吗？

⑨“经云：'真般若者，清净如虚空，无知无见，无作无缘。’”出自《摩诃般若波罗蜜经》卷六：“说摩诃衍与空等，如虚空，无见无闻，无觉无识。”僧肇义引此句，谈理是说，般要是无相的，犹如虚空。般若莫得常东谈主的知见，莫得不实。般若非缘所生，故亦无缘。

⑩ “斯则知自无知矣，岂待返照然后无知哉？”按照经文所说，知正本便是无知，那边需要把我方的鉴照才能收回，如同木石那样有眼不识泰山才是无知呢？

⑪“若有知性空而称净者，则不辨于惑智。三毒四倒亦王人清净，有何独尊于般若？”：三毒，贪嗔痴。四倒，四种妄见。这句话的谈理是，如果有东谈主用般要是“性空”来赞叹般若清净，那他就不成分袂般若和惑智的区别。用般若之智来不雅照，三毒四倒亦然清净的，那么还有什么迥殊的清净能单独用来赞叹般若呢？

⑫“若以所知好意思般若，所知非般若”：若以真理所知之境无相，故赞叹能知之智为无知，所知非是般若。

⑬“所知自常净，故般若未曾净，亦无缘致净叹于般若”：所知，真理。真理无相，其身自清净，般要是鉴照真理的才能，与真理相对待，是以不成清净。

⑭“然经云“般若清净”者，将无以般若体性真净，本无惑取之知”：而经中所说的般若清净，难谈不是因为他体性清净，莫得惑取之知吗？

⑮“本无惑取之知，不不错有名哉”：般若正本莫得惑取之知，是以不成以“知”定名。

⑯“岂唯无有名无知，知自无知矣”：难谈唯有像木石雷同的无知才是无知吗？知自己便是无知。

⑰“真理无兔马之遗，般若无不穷之鉴”：真理无有远离，不会像兔马过河雷同有所遗漏，般若莫得穷尽的鉴照，是以能瞻念察真理。

⑱“会而不差，当而无是”：用般若之智去坚忍事物，便能与事物相符合而不抓取于物，不会出现偏差。

⑲“寂怕无知，而无不知者矣”：（圣东谈主）虚寂无知而无所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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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《肇论》古本掠影-

 

段落想法

僧肇在正论之后，用其时东谈主常用的自问自答情势，自设九问九答，进一步阐释般若无知。本段是第一个问答。难者的中枢不雅点是，坚忍主体（诚心）和坚忍客体（物）是相待而有的，“圣不虚知”，有可知（所知）必有知（能知）。圣东谈主说我方无知是一种自谦的抒发。僧肇的陈说是，圣东谈主的无知，是莫得惑取之知，而鉴照真理的真知还是有的。般若真知是鉴照万物，瞻念察事物人性的才能，不是如木石一般地有眼不识泰山。

参考文件

1.［东晋］僧肇：《肇论》卷一，《大正藏》第45册，第151页中；

2.张春波：《肇论校释》，第77—83页。北京：中华书局2010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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